他年若我

整篇发不出来,一段一段又没有问题。。。改的头疼

未亡人

  李昕也没有想过,他能和苏文生再次见面。

  甚至,这么快。

  十月微霜,风起苍凉,钟山云远,水遥歌锵。十月初六,钟山连叶峰,三年一次的水遥歌会,苏文生欣然前往。今年轮到苏家主持,苏父很在意,遣了苏家三兄弟准备。真是从筹备到落幕,一刻都不能停下来。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苏父不愿落下自己名门大户的面子,苛求尽善尽美,苦了苏文生来来回回跑了大半个月。

  苏家大哥已正式入仕,自己都忙不过来。苏家二哥那跳脱性子,让他静下心整理琐碎小事,也是痴话。苏文生当时就叹了口气,这半个月是逃不掉了。

  那一天忙过来,这场水云歌会真声势浩大,看上去宾主尽欢,不过,苏文生却不太满意。太奢靡了,不像是读书人的盛典,水之清,云之淡,父亲怎么糊涂了呢。

  傍晚,苏文生累了一天,早就乏了,看收拾的差不多,吩咐剩下的人把边边角角整理了,自己就提着一盏灯晃悠悠下山。

  空谷怀幽兰,天高月明远。一步一步走下来,苏文生心思早散了,本来就倦,周边静悄悄得,没个说话的人,他迷迷糊糊步子就岔了。看着天边远月,苏文生还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一直到满天的繁星退下,苏文生才惊觉,自己迷了路。

  也是偷懒想早些回来,没带个小厮。苏文生攥紧了手上的灯,想沿着原路返回去,可这夜色渐沉,烛火也是越来越暗,四周都是黑黢黢一个轮廓,找不到个方向。山里的雾气漫上来,身上的寒衣被露水沾湿,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这山野里起伏,没有灯火,冷意沿着袖口钻到脖颈。苏文生抖了抖,想着趁烛火还没熄灭,点个篝火,刚想落灯找个地方,一脚踩空,直接滚到坡底下,摔在地上。手上的灯笼直接被甩了出去,苏文生看着蜡烛在地上滚了滚,熄了,连片叶子都没点着。还没来得及懊恼,就发现站不起来了,他脚疼的厉害,疼痛一抽一抽地沿着小腿爬上全身。苏文生试着直起腰,这动一动便是分筋错骨地疼。夜里的山谷是没有办法忍受的寂静,你听不见风声,看不见月光,更晃论人烟,苏文生咬咬牙,想撑着回到大路,一边挪一边咬牙,下次再也不走近路了。摸着微不可见的星光找路,苏文生也不知道自己走得对不对,走啊走,越走越慢,一直到停下来。

  “  算了,不走了,就呆在这。”苏文生早就慌了,靠着一棵树,缓缓坐下来,蜷在一起,又冷又怕。“还好没让娘等我。”晕过去苏文生是这么想的。

  李昕看了看天色,月亮爬到一半,几家灯火稀稀落落的亮着。他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山看陷阱,放了一天,该是有些东西。村口的戏台还没有歇,咿咿呀呀的唱地欢,底下的人群也没见散多少。李昕瞄了一眼就进山了,山脚下还听得见那调子一颤一颤。

  一句缠绵入了耳,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可惜走了一路,没有什么收获,李昕想折回去。前面的山峰挡住了月光,李昕有些浮躁,说不清为什么,他总觉得应该能抓到些什么,这么多陷阱,合该有些收获。

  “再往里走走吧。”他这么想着,扒拉开草丛。然后,就找到了树下缩成小小一团的苏少爷,他穿着一层单衣,身体冰凉。

  李昕没能把人叫醒,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苏文生罩上,把他手搓热了。苏文生像是醒了,又像是晕着,也不反抗,任由搓揉。李昕帮他系好秋衣,一手提着灯,背着他找下山的路。顺着暖源,苏文生把手攀上李昕的脖颈,李昕一哆嗦,苏文生却是很满意的贴近了他,环上去缠紧。枕着李昕的肩膀,身上盖着他的秋衣,苏文生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晃。静谧的林间只有水声潺潺,就连李昕的脚步踩乱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也是慢悠悠的,扰得苏文生更想睡了。“一点也不冷,”苏文生迷迷糊糊,从李昕的肩膀想到家里铺着软和棉絮的床被和第二天清早温暖的太阳。

  贴的太近,两人都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一个枕着入睡,一个踩着前行。背后的人的呼吸渐渐绵长,“睡着了,”李昕放缓了自己的脚步,“这不是上次的苏家少爷?瞧着也还是个少年啊。”把背上的人往上运了运,李昕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两个人靠在一起,山里的雾气也没那么冷了,以往独自一人山上可没觉得路有这么好走过。没过多久,李昕就回到了正路,清幽幽的月亮挂在山与山之间。村口的戏台散了场,村子里黑了大片,李昕自作主张的带着苏文生回家,没来由的心情大好。

  苏文生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蒙,看着李昕家的窗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哦,这不是在自己家啊。在想了一会儿,哦,对了,昨晚迷路,是被谁救了。想了好半天也没记起恩公的模样,只记得他的背特别暖和。窗外的桑树叶子已经掉光,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仔在树下找食,苏文生看入了神,连李昕敲门都没听见。

  李昕过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苏文生这呆呆的样子,就那么一瞬想到了虎子经常抓的兔子,然后敲门,进房,一气呵成。一直到李昕站到他面前苏文生才反应过来,这是恩公?

  抬眼看,李昕生的结实,虎背狼腰,长年上山打猎也就带了一身野性,却有一双干干净净的眸子,清亮亮倒映着苏文生,看不到一点寻常猎户的肃杀气。苏文生在心里叹了一声好男儿,起身拜谢。两人寒暄一番,苏文生以母亲担忧为由告辞,本来想一个人回去,李昕却硬要陪着。倒不是李昕贪图苏家回报,只是苏文生昨晚冻了一夜,想必今日身子也是疲乏的,李昕跟着他,若是路上苏文生不想走了,李昕还可以帮帮他。

  苏文生想了想,答应了,心里却是牢牢记住李昕的模样。

  果不然,走了半程,苏文生步子慢下了,李昕靠上去搀着,苏文生也没矫情,扶着李昕的手慢慢走。“到了官道我就叫辆车!”苏文生过意不去,跟李昕谢了又谢,麻烦这好心人太多了。

  上了官道,苏文生怎么也不肯麻烦李昕,直等到有辆车坐了。李昕本不在意,却拗不过苏文生。两人从后城门入城,绕过野市。进城没多久,李昕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等我一下,”扔下这句话便急急忙忙奔向了一个小摊,摊主远远看上去像是个半大少年。

  苏文生还没走近,倒是听到李昕的大嗓门,“你不是在念书吗?又偷跑出来了!”那孩子就四处张望,死活不肯看李昕,估计是怕的。

  李昕刚想在说些什么,苏文生走过来,不疾不徐地开口,“这兔子养的不错,怎么卖啊?”虎子正愁怎么从李昕手上溜出来呢,绕过李昕就看到这通身气派的少爷,忘了说话。李昕拎着他的衣服把他提溜过来,虎子脸就耷拉了,乖乖认错。

  苏文生看着训孩子的李昕笑了,今早护崽子的母鸡就这样。“还是个孩子呢,”一边说苏文生一边示意李昕把虎子放下来。虎子一落地就凑到苏文生旁边,“好看的大哥哥,兔子你要吗,很好养的。”

  苏文生揉了揉他的头,软乎乎的,手感不错。“嗯,要了,乖孩子。”虎子立马红了脸,手拘束的缩到背后,不知道该看哪里。李昕帮苏文生把兔子抱起来,听苏文生夸他,笑说“逃课的才不是乖孩子。”虎子还未等他话音落下,急急反驳“才不是呢,老夫子近些天身子不爽利,来私塾越来越少,今日又没来,我才不是逃课呢!”苏文生似有所想,点了点头,顺便瞋了李昕一眼“乖不乖我看着呢,人家夫子是病了,再说,还夸我好看,对吧?”说罢,又大力揉了揉虎子,“有什么事跟着你李大哥来找我,今日忙,我先走了”。苏文生先走一步,李昕失笑,这性子,嘱咐完虎子早点回家,别忘了时辰,便追上了走的有些瘸拐的苏文生。

  两人走到街的另一端,有点远,虎子看不清楚,只知道两人走的很近很近,连影子都扯到一起。

 “呀!我还没问那好看的哥哥叫什么呢。”

  你看,老天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是缘分,缘分到了,躲也躲不掉。都说天赐有情人,可惜,这有情,能熬的过多久。

  你说,这怪谁,徒惹了风月。



  虽然写的很烂,但还是希望能有大神来指点指点。文渣给跪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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